噶诺达尔的草原上飘起了如鹅毛般的大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对这个只有七八只豺的豺群像是灭顶的灾难。
风雪丫口传来死亡的奏鸣曲。
豺王是一只母豺,豺群都是母豺当王,母豺成群,这也并不奇怪。
这只母豺叫亮月,它生下来,颈前就有一道弯弯的白毛,毛亮亮的,特别显眼。
它一直低着头,尾巴垂到地下,任凭漂亮皮毛上落满雪花。旁边的母豺也都低着头,好一副残兵败将的模样,有几只年轻的母豺耐不住饥肠辘辘的感觉,发出来瘆人的呜咽声。
刚才它们即将把一只怀孕的大母鹿逼到死路里,谁想到一对雪豹从一旁窜出来,拦住了豺群,那声音就好像是豺群抢了它们的食物一样,但亮月它们敢怒不敢言,只有掉头跑掉,唯有对雪豹发出恶毒的豺骂声,让自己好受点。
这只母鹿费尽了豺们的力气,加上拼命奔逃,它们已经快累垮了。
一群豺有气无力的,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它们的家,一个葫芦形大岩洞,外面的口老虎进不去,但里面宽敞的像一个会议厅。
只有豺王才有资格繁殖小红豺,所以这个豺群照顾的小宝宝们是亮月的孩子。小豺们看见母亲回来了,立即扑上去乞食,亮月自己的肚子都空空的,哪有喂给它们的肉糜呀,小豺在亮月周围闹个不停,亮月只有噗噗吐出带点不知哪天吃的残渣的口水,小豺不满意,发出:“哟哦呦哦”的叫声。
亮月的妹妹繁星跑过来用脖颈蹭蹭亮月的脖子,表示安慰。繁星和亮月是同窝姐妹,繁星胸前有些许白毛,就像夜幕上嵌着的星星般美丽,它的能力也很强,它打猎排在第三位,所以没有当上豺王它不太甘心。
豺群原来的首领——绿光,这只老母豺是豺群最德高望重的豺,跑过来,呜啦哇啦的给亮月嘀咕着,原来是它们埋着的食物——一匹大马鹿的前腿不见了。
亮月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来回扫视着站在一旁的母豺,它注意到了,繁星的眼睛转过来转过去,闪着狡猾的光芒,亮月知道了答案,亮月收敛了火气,带着豺群回去。
晚上,亮月望着天空,怎么也睡不着,它思潮起伏……
它在想——自己和繁星的关系真的像天空上的星星月亮一样近吗?
第二天,亮月正准备带着豺群去打猎,可是怎么也不见繁星的影子。绿光过来,示意让亮月跟上它……
只见繁星鬼鬼祟祟的跑到一个已经老死的大树跟前,伸出前爪刨了两下,一个小洞露了出来,几只同亮月的孩子们差不多大的幼豺跑了出来,圆滚滚的肚皮暴露出繁星偷盗马鹿腿的罪行,亮月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了,繁星居然敢在外面生下小豺,它真想冲上去当着繁星那张豺脸咬死它的幼豺,再好好质问质问繁星,可是亮月做不到,毕竟它们是姐妹啊!
亮月因愤怒而剧烈抖动的身体,碰落了枯草上的雪花,而发出了“沙——”的声音,繁星因为心虚,所以飞快的把幼仔们叼回洞里,往葫芦岩洞的方向小跑去。
亮月回来后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领着豺群走在冰路上,四处寻找猎物。突然,前面站着一只大公麋鹿,亮月“呜呦——”的发出进攻的呼唤,豺群立刻义无反顾的往前扑去,麋鹿被逼到了崖边,竖着一对鹿角,鹿角被冰碴子包住了一部分,因此闪着寒光,亮月和绿光带着豺群围了上去,麋鹿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低头,向着繁星猛冲过来,亮月得意极了,因为只要豺群不退后,麋鹿刚刚强大的心理就会崩塌,乖乖的躺在地下等着被分食。可谁想繁星居然往后退了好几步,因为繁星还有它自己的宝宝要照顾,如果这真是一个疯鹿,自己的孩子怎么办呀!麋鹿乘机狂奔,亮月顾不上愤怒,带着豺群穷追不舍,可是豺爪子扒不住冰,人家麋鹿蹄子防滑啊,所以麋鹿在豺群面前消失了。
这次亮月第一次用冷冷的眼光打量着繁星……
已经好几天没有食物了,豺们哀嚎一片,亮月和绿光对视一下,带着豺群向藏着食物的地方跑去。看着豺群虽然吃着干巴巴的还带着冰碴子的马鹿肉,依旧很香,亮月顾不上身体的寒冷,心里面暖融融的。
暴雪似乎在跟豺群作对,无数“鹅毛”飘落。雪兔打洞藏起来了;麋鹿冻死的冻死藏的藏起来;比豺强壮的食肉兽在外面猎食,亮月不知道该怎么办,它愈发觉得自己无用衰老,豺毛凌乱不堪,眼睛糊满了眼屎。
一天夜里,亮月的最小的孩子黑亮亮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亮月意识到红顶因为饥寒交迫已经快不行了。红顶之所以叫红顶,是因为头上红红的豺毛似火一般,而且从小就活泼可爱,特别讨亮月的喜爱。
第二天,亮月带着眼泪叼起已经驾鹤西去的红顶,默默的走向洞外。它在埋小豺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安静得可怕,乌鸦在上空盘旋,唱起瘆人的丧歌。突然一阵哀嚎声打破了宁静,往鹰嘴岩那边一看,繁星站在崖上,寒风割着它的皮肤,不用说,繁星的一或者两只孩子也在这个寒夜里死去了,繁星终于耐不住悲伤,哀嚎了起来。
亮月回到洞里,绿光站在它的前面,可亮月只是摇了两下豺尾,直直的走到了角落,它默默地回忆着以前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时光,亮月心里被凄凉占据了,可是这种凄凉却又有些愉快,浓浓的糊在亮月心里。
这个冬天,亮月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吃了的苦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幼豺们渐渐长大了,可亮月却日渐衰老……
一个念头,在亮月心里产生了,它要找一个合适的王位继承人。
亮月估计过不了些许时日,自己就步入老年了,它不希望老的走不动了,被别的豺从王位上踢下来。而它的妹妹——健壮的繁星,继承这个王位最合适不过了,亮月决定把登上王位的路为繁星铺好。
今天微风轻轻的拂过噶诺达尔草原,天空在洁白的云朵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蔚蓝,亮月带领着豺群一起去打猎。亮月刻意往后了一些,排在第二的繁星自然就到了前面,看起来就像豺王般威风凛凛。绿光差异的目光撞上了亮月平静如水的眼神,绿光即刻领会了繁星的意思。
打猎战果不错,年轻的繁星带着大家捕捉到了一只肥肥的雪兔,在豺群面前,繁星的威信慢慢的疯长起来。
亮月回到洞里,没有去分食鲜滑软糯的雪兔内脏,也没去吃热气腾腾的兔肉,只是趴在洞旁,悄悄的打量着繁星,繁星有那么些王者风范,亮月笑了,它为了未来笑,为了繁星笑,为了豺群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这一天,大雨滂沱,山里面的水不安分了,它们就像一匹匹奔腾的骏马势不可挡,从山上狂奔下来,它们挂倒了笔直的大树,踢落了一块块巨石,它们还叫喊着冲向森林的深处。
葫芦岩洞里也灌进了不少冰冷的水,豺们瑟瑟发抖,亮月心里不知该怎么办,它看向繁星,繁星只是趴在角落里,默默无闻地休息着,亮月知道它心里想着什么,繁星在想着树洞里的孩子,但亮月决不允许另外一窝小豺进入葫芦岩洞里面。
乌云被微风送走了,阳光透过树叶洒满了整个噶诺达尔草原,亮月伸了伸懒腰,带着豺群出去走走,抖抖毛,感受温暖的气息,一派快乐的景象。
亮月趴在一棵参天古树下面,思考着如何才能让繁星登上王位,突然前面有两只兔子蹿了过来,扭打在草地上,一只黑兔子用长长的门牙啃住麻兔子的头皮,麻兔子则是用有力的后腿用力地踢着黑兔子。亮月灵机一动,飞扑过去,紧紧的压住两只兔子,它心里盘算着:“把兔子带回去,不让繁星吃,激怒繁星,让繁星有了逆反心理,挑战它亮月,自己刚好顺势退位,好一个不流血的王位更替!”亮月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它立刻向岩洞奔去……
如亮月所料,在亮月这么做了以后,繁星的眼神变了,变的让豺捉摸不透。
这几天,亮月的所作所为已经让繁星快气炸了,其它豺也都不明白为什么亮月要这样做,只有绿光知道亮月心里所想。
今天,太阳出来了,一束束阳光洒在豺群身上,洒在叮咚的山泉上,亮月跑出洞口,抖抖毛,开心的望向天空,它发出“呦——太阳出来咯!汪呜——”的幸福又激动的豺叫声。它窜过来窜过去,带领大家一起去小溪边和清凉可口的泉水,可它刚要豪饮一通,但却又想到了什么,它汪汪的狂吠着跑向妹妹繁星,暴力的赶开了繁星,繁星刚开始是缩着脖子呜噜呜噜的求饶,但后面,它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繁星,眼神如刀子割着亮月的心,但亮月只能这么做,它别无选择。
那天,乌云笼罩了整个草原,大雨马上就要落下,豺们只有往葫芦形岩洞赶,一只叫雪舞的年轻母豺贪玩,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跑去了一旁,突然,天空飘来一片巨大的落叶,哦,不是落叶,而是一只金雕,霎时,金雕已经飞在了雪舞的头上,亮月不敢去帮忙,只好带着豺们在一旁声援,“呜呦——呜哦——”这些刻毒的豺叫,反而像是金雕的伴餐曲儿。
回到岩洞,洞里充斥着压抑的气氛,亮月趴在洞口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山崖闪过一个豺影,哦,那正是亮月,山崖陡峭,豺爪把不住地,很容易掉下万丈深渊,它来这干什么?!
它摸索着前进,终于在一个洞前停了下来,洞前还散落着几丝豺毛。
亮月悄无声息的走到洞旁,它倒下了,发出阵阵哀嚎:“哟哦——呜哦——,我不行了,疼死豺了。”洞里一只雕闻声而出,雕眼不解的打量着亮月,亮月更加抽搐,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雕一步一停的靠近亮月,“嘎呀——,你怎么啦?!”这个狡猾的雕小心翼翼的逼近亮月。
雕终于到了亮月面前,亮月突然腾空而起向雕巢奔去,它一下就咬断了一只小雕的脖子,又叼起另一只小雕,老雕得知自己上了当,怒哮一声,扑向亮月,亮月吐掉嘴里的小雕,与老雕在悬崖上扭打了起来,雕的羽毛在空中飘着,雕的翅膀被咬伤了,扑啦扑啦的扇着,亮月也好不到哪去,它的胸脯被锋利的雕爪抓烂了,白色的月牙般的毛已经染成了红色。
突然,旁边的树叶发出响声,亮月顾不得老雕,回头一看,那正是自己的妹妹——繁星!亮月盼望繁星来帮它合力击退老雕,可又怕唯一的豺王候选豺被发狂的老雕伤着,繁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豺眼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
亮月心里一阵抽搐。
雕把亮月耳朵啄豁了,还不肯放弃攻击,雕歪歪斜斜地抓起亮月飞向天空,亮月使劲地咬住雕爪,它用余光瞥见了繁星,繁星正叼起两只幼雕已僵冷的尸体,踏上回葫芦岩洞的路,幼雕尸体是它登上王位的阶梯,是它步入宫殿大门的金钥匙。
亮月笑了,苦涩的笑了,它与雕沉沉的坠落悬崖……
作者简介:
大家好,我是本文作者朱子瑜,我是一名小学生,读六年级,我的爱好就是写作,我的文章经常登上伊犁晚报,还经常参加作文比赛,我非常非常喜欢写作文,因为写作文能让我快乐,而且看到读者津津有味读着我的文章时,我会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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