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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奖科幻作文大赛三等奖

在这次比赛中,我最想看到的是大家“创新”的一面,科幻文学如此丰富,能在其中挖掘“原创”的因素是很难的。这次三等奖的作品,其中不乏文笔不错的篇目,可惜原创性不足,难以给读者带来很大的惊喜。相信你们,只要继续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增强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一定能写出更好的作品,加油!

高一(19)班刘东宁

智能时代

K城的清晨氤氲着一层烟火气,淡淡的薄雾温柔地绕着山腰。卖早餐的阿婆早早地等在了街口,操着一口温软的方言,锅里是热腾腾的面和糕点。我买了两块糍粑,边走边吃。

我在路口回头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婆婆们三两成群,嬉笑怒骂,仰着头豪迈地谈天说地。

他们是最后一批非智能人。

我叫王培隼。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在家长的安排下,我的某一项基因被进行了修改,我拥有强大的物理天赋,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全市最好的R中,成为了一名量子系统科的老师。我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他们都成长为国家的栋梁。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即将迎来一群新面孔。

我的学生都是最优秀的基因编辑智能人。早在出生之前,他们就已被编入父母为他们安排好的合适基因,并在这十几年来向着各自的方向被着力培养。在这个整体水平以惊人速度增长的时代,能进入R中的学生,定是实力非常出众的。

我很为他们感到骄傲。

“站住,站住!你还敢跑?”

我刚一进校门,就差点被几个男孩撞倒。他们在追逐前面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嘴里骂骂咧咧的,腿脚倒是迅速,一阵风似的赶上了前面那个少年,扣住他的脖子和手脚,把他拽到隐蔽的林荫小路上。

什么情况?

我来不及多想,马上反应过来,追了过去。少年被他们推倒在一棵树下,浑身是土,脸上布满了抓痕和血迹。他脸上的圆框眼镜被打断了一条镜腿,镜片碎了一块。那群男孩一哄而上,在他身上拳打脚踢。不知道是谁精准地一拳打在少年嘴角,少年瘦削的脸庞顷刻红肿起来。

“住手!”我大声呵斥。

那群男孩兴许是没料到有人会来横插一刀,诧异地回头看我。接着哄笑成一团,倒是听话地散开了,在旁边站成一撮。为首的男孩踱了出来,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对着我摊开手:“老师,您第一天来吧?我劝您别管这事——您瞧,刚刚在保安室门口,保安都不管我们呢。”

我皱皱眉头,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径直向树底下蜷缩的少年走去。男孩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无视他,恼羞成怒地冷哼一声,在我经过他身边时拽住了我的胳膊,大声地说:“老师,你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可告诉你了,他是非智能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我们学校的——呵,一个杂种罢了,你还要管他?”

非智能人?

我的脚步停住了。那他怎么可能考进R中?怕真是使了什么手段吧。可惜了,看着干干净净的一个男孩子,怎么也会……

我心情复杂地看向少年,他也正抬起头看我,嘴角还带着一缕干涸的血迹。他的眼睛真如我想象的一般澄澈,清冽又阴郁,通透又漠然。我的心脏像猛地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我咬了咬下唇。

大概是看到了我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个欺凌者得意地大笑了起来。他凑上前去轻蔑地吹了个口哨,狠戾地掐住少年伤痕累累的脸颊。

“听好了。”

“有些人,永远只配被踩在泥土里。”

直到那群男孩儿飞扬跋扈地扬长而去,我还局促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少年似乎是习以为常了,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向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他挺直身子,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老师您好,我叫傅林楷。”

“谢谢您,请多关照。”

我双眼死盯着屏幕上的成绩单,不可置信。白底黑字,傅林楷,开学测验,量子物理,全级第二。

怎么可能?

作弊了吧。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于是在上课的时候,我便格外“关照”了一下这个男生。

“林楷。”

他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闻声站起来。脸上的伤痕已经褪去了,恢复原来白白净净的样子。他伸出食指推了推眼镜,平静地望着我。

“计算一下第二平行五维空间的质能密度和空间曲率吧。”

他点点头,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展开属于自己的等离子态板,他的验算实时传输到每一位同学的显示器上。

我紧盯着屏幕。单参数曲线族、gij度规张量、空间物质总量……他工工整整地排列在操作板上,从左上角开始写起,写到右下角最后一笔,以一个漂亮的推导式结尾。全程没有停顿,甚至不需要演算。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有如此强大的绝对空间能力和计算推理能力,远超一般的智能人。

“抱歉老师,计算结果是虚数,无法推测空间形态。”他谦逊地微鞠一躬,立刻又站直了,像一棵挺拔的小树,温和而疏离地笑着望向我。

我舔舔干燥的唇面,怔怔地问:“该空间内微观粒子的相对逃逸速度?”

教室鸦雀无声。他还是淡淡地笑着。

“根据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无法计算。”

这可能吗?

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能够运用超前的知识,我姑且可以说是因为他努力。可是大脑呢?硬实力呢?庞大的思维体系呢?

非智能人,真的可能比智能人更加优秀吗?

我的目光定定地直视着他。他站在我的办公桌前,局促地绞着双手,低垂着眸子,无声地询问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林楷同学,你真的是非智能人吗?”

“是的。”他的声音低低的。

“你知道非智能人一般都干些什么工作吗?”

“我知道,”他的声音越压越低,却越来越稳,“可我不认为这是一项铁律,优秀的人可以打破它。”

“你的考试成绩是真实的吗?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您怀疑我作弊?我以为我课堂上的回答可以证明我自己。”他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是题目就会有答案,你以前做过这道题也说不定。”

“我没有。”

他又压了压眼镜。这个时候我感觉他有点像个小孩子了,眯缝着眼睛看向我,眼神里是不满和委屈,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气氛被推向紧张的最高点后又瞬间坠入冰点。我没再说话,他也低下了头。片刻的沉默过后,我开口了:“那天他们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们是智能人,我打不过的。”他还是没抬头。

我把握不好。在我的教学生涯甚至日常生活中,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非智能人跟智能人一起坐在教室里学习。不是我歧视他们,而是因为修改基因给一个人带来的强大影响是颠覆性的,非智能人注定不如智能人,他们只配做低等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一代代的非智能人越来越少,几乎从几十年前就快销声匿迹了。根据科学家的说法,我们正一步一步地淘汰低等种族,总有一天,我们能登上每个人所渴望的智能时代。

傅林楷是一个意外。我几乎从未见过跟他一样年轻而优秀的非智能人。根据遗传学来说,非智能人的基因必将一代不如一代,而林楷的能力响亮地给了这个说法一记耳光——如果他的一切成绩属实的话——是的,我必须承认我相信傅林楷的能力着实是超过了大部分智能人,但我内心里对于非智能人的轻视使我仍有点拿捏不准。我为这份信任留了个退路,我将情况如实报告给了学校。

但这件事情引起的轩然大波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傅林楷的体检报告结果出来了,一个纯粹的非智能人。从顺利入选联合国“青年外宇宙巡航计划”开始,傅林楷的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自诩世界顶端的智能人无法容忍权威受到低等人的挑战,他们义愤填膺地指责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非智能人怎么可能超过智能人呢?假新闻吧?

非智能人怎么可能超过智能人呢?作弊了吧?

非智能人怎么可能超过智能人呢?是不是偷偷修改了基因啊?

非智能人怎么可能超过智能人呢?联合国居然也配合造假?

……

谩骂从四面八方涌来,人们以最坏的恶意肆无忌惮地揣测着无辜的人,放纵地挥舞语言铸成的利剑。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从智能时代计划启动以来,我看到的是一个越来越井然有序的社会,人们用愈发加快的脚步去追赶这个越跑越快的时代,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家长里短的细枝末节。我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非智能人会让人们恐慌恶毒至此。

非智能人怎么可能超过智能人呢?

真的不可能吗?

真的……不可能吗?

世界最高控制中心的科学家们在会议室里开会。这间会议室是荣誉和智慧的最高象征,它处于世界的最高点,最靠近星宿的地方。坐在这里的人,拥有最优秀的基因型。

坐在长桌最尽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可周身的气场却显不出一丝老态。他微眯着双眼扫视着刚刚面前刚刚经过了一番唇枪舌战的年轻科学家们。老头子相信自己听到这条新闻时的震惊远超这群年轻人。他还记得一个世纪前,人们关于基因编辑婴儿曾有过一场激烈的争执,那时的反对者占据了绝对高点,居高临下地用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谴责微弱的支持者。而他作为基因编辑项目的最高负责人,抗住压力推动这个项目的发展。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人类在这不到一百年里的发展是不可思议的,这完全仰仗于他当年做出的正确决定。人们景仰他,没有人再敢批判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伟大革命。

此时他感受到的是时代的倒退,是信仰的崩塌。如果经过这么多年的迭代,非智能人的智力仍能超过智能人,那么……他不敢再想象下去。傅林楷可能只是一条导火线的引子,他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个例,世界还像他所预期的那样,正在不断精英化、智能化。可他控制不住地去猜测会不会还有无数优秀的智能人潜伏在各个角落,谋划着一场反击。到那一天,他苦心经营百年的完美世界将顷刻崩塌。

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用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基因去挑战大自然,以与生俱来的礼物去反抗礼物中的瑕疵。

这可能吗。

他敲敲桌子,会议室瞬间恢复一片寂静。他满意地轻咳了一下。

“诸位应该都深信不疑,我们构建的智能社会,就是人类发展最好的方式。而非智能人不如智能人,也是大家的共识。在我们的计划内,非智能人应该去担任一些低等职业,等到我们彻底将整个社会智能化,这些职业将被机器所代替——这就是最好的发展方式,毋庸置疑。”

“傅林楷违背了自然发展规律,我们完全有权利认定他的一切成绩无法律效力。根据经验,我提议将他安排至近期缺少劳动力的低等行业,那才是适合他的地方。”

“对外我们大可以宣称他的成绩有虚假成分。因为非智能人就是不如智能人。”

在一片掌声和赞许中,他得意洋洋地落座。

教师点评

智能人与非智能人的设定让人想起了高达,作者将此背景融入了最近引起热议的“校园欺凌”和“网络暴力”,既有科幻因素,又与现实结合。可惜字数几乎是上限的两倍,中间的论辩和结尾有些冗长,读来稍乏惊喜。

高一(16)班周钰茜

大卫

“可能你们无法想象,在10年之前,人类曾经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年龄。但是伟大的大卫先生,为我们指明了方向。”课堂上,一位中年教师眼中闪烁着光芒,兴致勃勃地讲着新世界史。此时距第一批返还者归来,已有整整10年。此刻的人类社会高度发达,正处于人类世界史从未达到的高度。

但仅仅几十年前,那时的人类社会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发展挑战,科学技术停滞不前,距离社会的高级形态更是长路漫漫。在较有可能为人类进化带来突破的少数高智商人群中,他花40到60年的时间才能研究透彻已有的知识,但寿命限制了未来,人类在各个领域的探索逐渐放缓直至达到饱和点。

如何延长寿命,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直到年,一份调查问卷在地下网站中广泛流传,问卷上面只有一个问题“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达到永生吗”事实上,选择“是”的人占到了总回答人数的78%。而这份问卷的出现,正是时候。而问卷的下方那一个小小的“巴别塔科学研究室”一夜间家喻户晓。

一时间,身患重疾的政界名士、大腹便便的富商、心愿未了的老者,涌入了这间不知名的实验室—本就没什么可以失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亡,只要一线生机,何尝不试试?一张不知通往何处的车票,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第一批“返生者”去了。外界的人焦急地等待着,一时谣言四起,好奇撕咬着人们的心,他们翘首以盼着第一批“返生者”的回归。

一些老者还记得当年的景象:那车站里拥挤不堪,脸上落下的汗珠滴落到他人的皮鞋上。与之相反的,是脸色红润的政客、身姿矫健的富豪、返老还童的老人。他们的手上多了一条首尾相连的蛇的图案,他们虔诚地解释道:“这,代表着生生不息。”三天三夜的狂欢,人类欢悦地畅想着未来,一切都不再是障碍!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踏上征途。但新事物的出现总是具有两面性,“遵循者”应运而生,他们相信生老病死才是自然的法则,于是两大阵营从此形成。渐渐地人们要的越来越多,永生不够,还要更加聪慧,相貌更加出众!人类仿佛日益趋紧完美。

感谢热心且万能的网友,巴别塔实验室的负责人身份也渐渐有了眉目,这是一位叫“大卫”的老者,不知身世但“返生项目”让他赚了不少。人们对他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有趣的是,“遵循者”的头目也叫大卫。他竭尽全力地向众人传教着思想。“邪教头头”“疯子”他被冠以各种各样的名字。只是他毫不疲惫、孜孜不倦,尽管“遵循者”组织已经日薄西山苟延残喘,尽管他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丝空洞。

再回到那位唾沫横飞的老师,他是第一批”返还者”,现已70岁的他皮肤状态依然良好简直像是20岁的年轻人。“我被上天眷顾”他这样自信地想着。

一个学生的尖叫打断了这位老师的胡思乱想,他转过头,发现同学们惊恐地看着自己。他想挥挥手让同学们安静,意识却渐渐模糊!不仅如此,身上的一切器官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没过多久,老师仿佛被一台看不见的绞肉机变成一滩肉泥。只有学生的尖叫久久回荡……

人们往往相信大多数人说的话,比如人类是地球诞生以来最伟大的生物。传说,人们曾经要建造一座通往天堂的“巴别塔”。就在这伟大的工程即将完成的时候,上天震怒,于是赋予不用的人不同的语言,让人类无法合作,最终导致失败。这也是老者大卫最喜欢的油画。只不过他相信,在人类之后,会有一种更高阶的生命体,完成与“神”的对话。

老者的身边伫立着“遵循者”的头目少年大卫。他眼神迷蒙,毫无生气地、机械般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毁了人类?”

也许是胜利的愉悦,老者竟回答了这个平时他看不起的生化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人类更加奇妙的生物。比如说水熊虫,但这种微小的动物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有抵抗力:可以承受从-°C到+°C的极端温度,各种极端压力(高压和低压),哪怕10年的时间内没有无水接触也能存活,即使是在强辐射下也不会死亡。但地球的霸主并不是它,而是人类。难道你就不会想是为什么?”少年听的有些呆了。

老者继续说:“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并不是人类,也不是机器人。而是……一种和你有些相似的生物。在我创造你之前,“基因编辑婴儿出世”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从道德和科学层面上讲这都不合理,但事实上人类对基因的探索并没有停止过,直到几年前我的出生。你可以想象到吗?我才10岁,就长成了这样。但是万幸,编辑者剪去愚蠢的基因给了我一个绝顶聪明的大脑,以及一群和我拥有同样遭遇的可怜人。让我可以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中做到你们人类几番进化都做不到的事情!”讲到这里老者的音量变大了许多。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累了。少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光彩,但只是一瞬,随即便被厚厚的迷惑所遮掩。

“你不是好奇吗,人类永生的秘密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癌。年hela的宫颈癌细胞存活到了现在!人活着的方式有很多,只要这小小的癌细胞不死,他们就是永生。”老者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你看看他们,贪婪又无知,我当然是没有食言!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了。只不过形态有些改变,变成了一滩肉泥。仅此而已。在我存在的这几年间,我渐渐看透了人类还不够完美,他们并不是有机生命体的最高形态!我只是,小小地加速了一下进化的过程。等着吧,一个新的纪元即将来到!”少年抬起头,痴痴地问:“这计划……这计划里根本不需要我,为什么选择我……”

“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老者自我陶醉式小声呢喃道,“我只是想要看看,这所谓的文明有多强。可惜啊,所有人都想着永生,你不是去了吗,哪有人听你的?人类满脑子想的都是更漂亮更聪明!即使这一切要以自己的星球作为代价!哪有什么永生,不过是自掘坟墓!但是我可怜他们,所以让你去,试图唤起他们一点点理性。为了让你有感情,我把心脏都借给你了!可是你看看他们,只觉得你是疯子!没有人能拯救他们!你瞧,现在在癌细胞里得以永生的他们,多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少年大卫无话可说,老者十分满意,小声唱到:

Andonthepedestalthesewordsappear:

石腿的基座上凿刻有这样的字迹:

“MynameisOzymandias,KingofKings:

“朕乃奥斯曼狄斯,王中之王也,

LookonmyWorks,yeMighty,anddespair!”

功业盖世,料天神大能者无可及!”

“拜伦的诗一向适合我。只靠机械心脏的生活太痛了,还好,光明、光明就要来……”

少年突然开口打断了老者,说:“那首《奥斯曼迪斯》是雪莱写的,而不是拜伦,不要因为一个音符而毁掉整个乐章。”他顿了一下,注意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我与人类交往,才感受到他们人性本善。因为有过温暖,所以相信太阳。感谢你给了我一颗心脏,让我获得思考的能力。你,不过是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成为造物主!我为你的所做所为而羞耻,所以”少年顿了顿,坚定地举起早有准备的匕首,说:“我杀我自己!”手上的尖刀高高扬起。

(后记:如果有人问我人类社会会不会灭亡,怎样灭亡?我的答案是“会”因为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逃不过这个过程,详情参照恐龙。至于怎样灭亡,我个人认为是人类自己导致了自己的灭亡。其实自然中包括生物的进化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但是人们进化的速度逐渐加快,现在几乎是飞速增长。这会带给我们一些担忧,而且人类确实在某些方面篡改了自然进程。对于文中一些比较偏激的词语我是这样想的,因为站在老者大卫的角度来看,他们是比人类更高阶的意识形态,所以很可能认为人类的存在显得越来越多余,这也是很多人对于人工智能的看法。

备注:

米开朗基罗雕塑的大卫是耶西最小的儿子,有“被爱的”,“蒙爱者”之意,大卫逃难时期杀死歌利亚后成为国家英雄。

由于庆功宴中妇女的称赞“扫罗杀死千千,大卫杀死万万”,致引起扫罗的嫉妒与追杀,不得不四处逃离,甚至藉装疯以避害。大卫王是犹太教中重要的人物之一。大卫王也被认为是一个悲剧人物,他娶别示巴,失去儿子被视为他人生悲剧的中心。学者一般认为,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描绘了战斗之前的大卫。雕像面色坚毅,头部左转,颈部的筋凸起,似乎正在准备战斗。

教师点评

小说的设定融入了大卫的故事,作者对于人类的发展想法比较悲观,但在文本中过分隐晦,太多想法由于字数的原因没有讲清。

高二(7)班韩嘉骏

朗基努斯之物

西伯利亚平原

今天基地空荡荡的,各种挖掘器械都被带走了,各工作人员都去帮忙采集上次注意到的冻土层的样本,那里可能有一些不曾见过的生物残骸。

挖掘地现场

斯诺博士慌慌张张的下了车,非常干脆的摔倒在等会准备要采集的冰层上,连带着把安保队长也带翻在地,在他耳朵上划出长长的一条口子。

斯诺博士无视了旁边安保队长那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眼神“一个保安而已......”,他负着手巡视着整个营地,回到运输车旁边。看到地上点点的暗红色,他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撞伤了的左手,感觉到伤口似乎有点麻麻痒痒,“等会回去摸点药膏就好。”斯诺博士看了看旁边正在工作的采冰设备,“只是一点小意外。”

俄罗斯西伯利亚基地

博士向前走去,走到自己房间前时,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博士,大家都在大厅了,不如一起去喝杯酒吧。”林平则兴奋地拍着博士的后背,完全不顾基地中的上下级关系。通红的脸散发出一股酒气,这小子明显是喝高了,被那些狐朋狗友轮番灌醉后就忘记了上次打牌输得一塌糊涂,不仅把刚到手的三个月工资赔了出去,还输了一屁股债。看着他的醉态,估计准备着将自己在基地漫长的合约工作又延长一年。但博士来基地工作,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履历上加点分,不像这个愣头青,他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破基地。

毕竟不像还没读完书就出来找工作的林平则被高价酬薪蒙了眼,就签下了那张来基地工作的卖身契。博士这样的人才,到哪都有公司争着要.博士很厌恶他的无理,但还是半拖半扯地带着林平则走向了大厅。“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酒喝,怎么能不去喝一杯呢!”

一个星期后在走廊

“阿诺!”徐冰朝着博士大喊,“你没有忘记今晚的约会吧?”“当然不会,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博士向生物研究项目的徐主任说。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常常会神志不清,差点就忘记了曾经与徐主任约定傍晚在休息室的约会,博士今天第七次去摸他那受伤受伤的手臂。

七个月前那次摔伤流了不少血,但是愈合得很快,只过了半天,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斯诺博士研究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头绪,决定今天晚上像徐冰问问。

在休息室

徐冰喝了口酒,看着心不在焉的博士,皱了皱眉:“你最近怎么回事?不只是今天约会,昨天前天周三的时候,有时候我叫你你都不应。”她想起那次在宿舍前恰巧遇见博士,博士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直直地从身边走开,脸上表情僵硬。

“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在基地受伤需不需要去消毒伤口?”博士问到。

“当然!消毒完还要涂药膏,不然怎乱要愈合伤口,小心感染了细菌,发烧好几天。”徐冰追问博士发生了什么事。

博士连连摆手,要生病早就该发生了。徐冰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有些隐隐不安,这次约会最后草草收场。

博士的房间里博士回到房间,屋里很闷,他走进了厕所,对着厕所中的光亮,他回想着刚刚主任说的话,他看了看左手。一切如故。但等他回过了神,不经意间瞥了眼镜子,镜子中自己正对着他微笑!他忍住心中的骇然,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像在基地外的冰天雪地里洗刷过一般,毫无知觉。另一个房间林平则带着酒意爬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一直跟自己打牌的安保队长一直心不在焉,打牌频频出错,还有时神神叨叨的。今天他可是赢了一大把钱。

“它”的内心独白

沉睡了几百万年,在某次漫长的结冰期,我们随着陨石来到地球,我们原本生活在另一个干旱炎热的星球,靠着与天星人的共生存活。可是那次超新星爆发,卷走了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来到地球,却意外发现地球人与天火星人的生物性质相近,人类应当是当年那批陨石中所携带的天星人的基因---污染了地球上的生物所导致的产物。

你以为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事情真相?明明我可以控制你的一举一动,即使你要自杀也是动弹不得。当年就是因为我们和天星人的相互攻击、竞争,才在超新星爆发时,一个都不能脱逃。

互相攻击,互相敌视。其中一方厌恶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生物能观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们共同生存、合作无间,但智商不高的他们却是心腹之患。

而另一边想要真正自由,掌控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羡慕!嫉妒!天火星人能有自己支配的自由,原本的尊敬变成如今的痛苦,痛恨他们微小而不能自主的躯体。

友情变成了仇恨和嫉妒。就像人类不会去嫉妒远离自己生活的其他人。在某次辐射下增长了神智的我们对着昔日好友的优异而愤怒,发狂。难道人类要遭受如此痛苦吗?亲人反目?兄弟末路?

我开始无法理解我们种族存在的意义了。但是幸好一个星期前我醒来了。

三天后在仓库

一切都安排妥当。博士带着一捆一捆用来爆破西伯利亚平原上的永久冰川冻土的粗制炸药,走向那个存有地狱入口的仓库。他按照“它”的指示,小心翼翼撬开了炸弹炸药的封口。在仓库里的所有的冰块上都撒上了黑色粉末。

他小心翼翼向后退了两步,

安保队长只听到铛的一声,那个人类就仰面朝天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如此孱弱的身体,他这么想着。

看着地板上那个人类,瑟瑟发抖,面色惊恐,他不屑地笑笑,单手就拎起了那个人衣领口。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拯救人类?

人类肮脏的文化。即使是你们自己,即使是自负是地球上最自由的国家。战争,腐败,人类相残!小人大行其道而君子战战兢兢,正派君子被众人嫉妒排斥而恶语相向,没有真才实学而夸张做派的人却被奉为潮流,最终好人被边缘化被同化或是消灭。像你这样的许多“博士”,学术生涯靠着混日子巴结教授;出到了社会就靠着政治关系,用着不正当的手段当上了某个拥有荣誉头衔的管理人。人类的理念中场总是有一些自私利己的模式,冷漠地看着他人的痛苦,施加着不以为意的伤害……”

他看着旁边的大块冰块和其中微不可查的细碎黑点。

“人类,并不比我们高尚多少。

等我们取代你们,我们将会是你们最光明的未来,再也不会有痛苦!”

眼前的人类却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正好。省事。”他拿小刀刷的一下,切掉了那个人类右边的耳朵,然后丢开小刀,往指甲上施加压力,划开了自己的脸上的皮肤,将自己的血液狠狠地涂抹在那个人类的右耳上。

他回头看了看那些洒满黑色粉末的冰块。

在基地,科研新闻发布会上两个月后,失去了右耳朵的博士,对着面前的记者宣布说:“我们发现了一种新型细菌,通过对实验白鼠的注射实验,我们发现接受注射的小白鼠普遍拥有了更旺盛的精力和更强壮的身体,惊人的是身体衰老速度的延缓,我们的计算表明,那批小白鼠的寿命将平均提高20%以上。

“自然”科学杂志的封面故事上记录着这样一段话:

两年前我就给我自己注射了这种细菌1。

得益于这种细菌,这两年来,我甚至没有得过一次感冒和发烧。

虽然目前为止,这种细菌的具体作用机制现在还尚未明确。

但是就像阿司匹林,我们也不知道阿司匹林的具体作用机制,但是阿司匹林就已经被用到了生活各处。如同中药,人类的经验总是领先于理论。从经验,到理论!

去实验室的路上

博士带着林平则往医务室走,安保队长和他并肩向前。经过大厅时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喧哗声,徐冰主任正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喝酒,但是博士好像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杯中浑浊的液体和放肆的舞会,从旁边走了过去。

林平则顿了顿,但还是跟着博士向前走。博士如此酗酒成命的人,现在放弃了喝酒,也许是因为几天后那些事件的原因---无数的达官贵人会慕名而来,基地里的传达室会被各级领导问候个遍,人潮将如山海般赶来,求取博士给予他们获得全新人生的机会---更多寻欢作乐的机会。

实验室里“准备好了吗?”

博士问他,他手上拿着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有着漂亮的红色颗粒。

林平则笑了笑,因为他知道他将成为第三个获得这上帝恩赐的开拓者,只是他很不习惯博士和安保队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脸上冷冰冰的。

但“博士”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他将塑造人类新的纪元,他做完了博士还未完成的任务。

(此处是真实事件:科学家在西伯利亚冻土中发现了一种超级细菌,最新的研究显示,超级细菌能够促进人类的寿命延长和强化免疫系统,如果它能够为人类服务,或许能够让我们长生不老。超级细菌发现的时间为年,位于俄罗斯雅库特地区,俄罗斯科学家称它的历史可能达到万年,它们此前一直被禁锢在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层中,科学家布朗科夫称:我决定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实验,注射细菌之后,我开始工作的时间更长,过去两年里从未感冒。)

教师点评

这个故事的设定让人想起了一部叫“双螺旋”的美剧,同样用了现实中的设定。结尾写得不错,可惜场景转换的方式过于僵硬,对于病毒本身的想法和目的描述得有些混乱。

高一(10)班李玥霖

地球

疏星闭上疲倦欲睡的眼睛,退隐消失了。

混黄的星球在深蓝色的锦缎上张牙舞爪,烟尘一股股的打转,这个空间里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视野放大无数倍,角落浮动着一个不规则的物体

“没有人能预言什么,”库登斯科特平静又坚定的声音穿透整个会议室“我们只能一搏。”

光,是宇宙里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希望的物质。无数光束在一瞬间爆发,竟冲破了混黄星球上厚重的尘雾。

“阿斯里星已经没有居住的可能性了,地球,尝试一下吧。”库登斯科特按下了眼前的按钮,全身兀的长出了银灰色的盔甲。

阿斯里年,人类定居的第个星球阿斯里星像之前个星球一样被人类压的伤痕累累,八十万年前人类居住过的星球——地球成了人类最后的希望,全体人类的希望都压在地球的“自净”能力上,库登斯科特虽对这颗混黄星球颇为怀疑,但他别无选择。

上百个,上百个银灰色的盔甲一头扎进了浓稠的烟雾里。

“十米”“五十米”“五百米”“五千米”,库登斯科特听着记距器机械的播报,数字不断的增加,眼前却还是黄茫茫一片,库登斯科特烦躁极了。地球,真的就只是这样了吗?他绝望的听着自己的心跳。

“上校,四千米处有生命迹象!”“三千五百六十四米处...水!”

库登斯科特睁大了眼睛,“请再重复一遍!”他无法抑制的狂喜,即使眼前只是一片灰黄

“开始减速,全体听令,开始减速,前方有大片陆地,准备降落....”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他下达命令时,他们冲出了那一片灰黄,像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空间,他不禁为地球的美所震撼,那是不同于阿斯里星的,五彩的,剔透的,曼妙的地球

他看到了他只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森绿色的山峦,轻纱般的雾霭还有一道悬在远处的彩虹。是只能出现在圣经里的神圣之处....

库登斯科特扬起了嘴角,他马上就能踏上这片大地了...他马上就能用触觉去描述这片比初恋还美好的星球了....

“新地球1年,库登斯科特上校代表新人类首次踏上这片大地,一切都很顺利,阿斯里星球上的新人类全数迁移,无一伤亡,这将是新人类历史上的一大里程碑,新人类回到了旧人类的起源地,专家们一直在寻找旧人类在八十万年前的生存痕迹,但一无所获,这对旧人类居住太阳系的历史真实性产生了很大威胁.....”

人类,作为外星来客回到了地球。

教师点评

设定上很像电影《重返地球》,可惜由于字数的限制,没能将重返后的场景过多描述,但是用记录的方式来结尾还是很不错的。

高一(16)班舒瀛莹

无尽循环

(1)

“叩叩叩”

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坐在家里,他听着那缓慢地敲门声,从里面听出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到底是谁?

他不受控制地抵到门上,像是门外有什么怪物将要冲进房间一般,眼睛却拼命往猫眼外看去……

他看到了他自己。

另外一个自己满身血腥,在门外沉思着……这一点让他想起了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他压了压门确保它已锁死,并且快速地在房间中搜寻可以用做武器的东西。他拿出自己唯一的一把枪,突然想起那枪只有一颗子弹……而他已经把它用掉了。他只好丢了枪,继续在房间中摸索,最终他找到了一条桌子腿。当拿起桌子腿时他愣了一会儿……因为这东西是他用手枪打死的那个人的。

门锁开始擦啦啦地颤抖起来,有钥匙插进锁孔中的声音。不一会门就开了,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从门的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把枪。他望着他,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但又瞬间冷静下来,他擦擦自己的手枪,抬起了它。

“不行……无论你是谁……我必须消灭你……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

他开始惊慌起来。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会知道,在一把枪面前桌子腿毫无抵抗力。所以他丢下桌子腿,拿出那把空手枪,在另一个自己巨变的眼神中退到了里屋。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以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里屋了。里屋里满是不知放了多久的尸体和……无数子弹耗尽的手枪。

他突然不动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什么。

那些手枪……

他突然丢下了自己的那把,疯了一般地捡起了地上的几支枪,把它们拆开看,像印证着什么。

无数支同一个型号的手枪……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同一把枪。

他突然了然般的笑了。抬头便望见了依旧抬着枪的另一个他。

他抬起头,用释然的眼神望向那个自己。他问道,却是用着称述的语气:“你的枪里是不是只有一颗子弹?”

震耳欲聋的枪响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2)

一个东西在天空中飘动着,火焰从它口中喷出,随着它话语中的每一个字节忽明忽暗。“现在,大逃杀开始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小队……如果被我知道你们人类中有谁敢结盟……我就首先杀了他们!……我要看的是……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一天是人类毁灭的开始。

“你们要绞尽脑汁地想想如何不被杀死又能把其他人杀掉……你的亲朋好友们都是你的敌人!为了活下去……你们必须杀死其他人……只有一个人能胜出!”

那一天,我开始了自己无尽的逃亡生活。

一开始,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被莫名其妙的杀死,后来我明白了,要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杀死其他人。

“胜出者……也就是地球上最后一名活着的人类!我将赐予他不会被我们杀死的资格!他可以作为唯一的人类,继续活在这个星球上!我们甚至可以给予他无限的生命,让他免受疾病的危胁!”

我端起了我的枪,杀掉了我能遇到的所有人。

每天那幅在空中悬浮的面板上的幸存者名字都在不断减少,现在,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手中的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不过还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准备回到我多年未归的小屋,等待着“那个东西”赐予的一切来临。

来到家门口时,鬼使神差之下,我敲了敲门。然后我才突然想起,已经没有人在家里了。但是房间内却突然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响声。

有人在屋子里面!

他是谁?明明幸存者名单上只有我的名字了!

难道是同名的人?

不,我一定要把他解决!付出了那么多,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躲在别人家里的家伙阻碍我拿到“那个东西”赐我的永生?

于是我掏出钥匙,准备自己开门,多年未开过的锁里生了锈,转动钥匙时发出了刺耳的嚓啦声。

我终于打开了这扇门,却发现躲在家里的是我自己。

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是,那个躲在家中的我自己,手中拿着一条桌子腿,戒备地望着我。当他看到我手中的枪时,露出了惊惧的目光。

我惊愕了一瞬,不过迅速冷静下来。我擦了擦自己的枪。无论那个我是谁……都不重要。

我听到自己在说:“不行……无论你是谁……我必须消灭你……我只能有一个……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

他听了这句话,眼中透出的惊惧更浓了,似乎这句话比我手中的枪更可怕。

他掏出了一把手枪,那把手枪的型号正好和我自己的那把一模一样,他没有急着开枪,我也没有……因为谁也不知道谁的手更加迅速。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退到里屋去了,我也慢慢向里屋梭去。

里屋中突然传来了枪械被丢弃的声音,然后又响起了机械被拆开的声音。

我冲了进去,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坐在满地的腐肉与枪之中,手里捧着两把拆开的手枪,脸上是木然的表情。

他突然释然地冲我笑了,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的枪里是不是只有一颗子弹?”

我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另一个我的大脑,他躺在那些尸体与枪械上,就像是本身就该在那里一般。我拿着自己子弹耗尽的枪,逃一般地回到了我的客厅。不知为何,我心中出现了难以言述的恐惧。

没事的……没事的………

我拼命告诉自己。

没事的……

……我已经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了。

(3)

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坐在家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听着那缓慢地敲门声,从里面听出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到底是谁?

他不受控制地抵到门上,像是门外有什么怪物将要冲进房间一般,眼睛却拼命往猫眼外看去……

他看到了他自己。

另一个自己满身血腥,在门外沉思着……这幅模样让他想起了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教师点评

文章的限定让人想起了电影《恐怖游轮》,国产电视剧《端脑》中也有类似设定,但作者的心理描写非常到位,在写作节奏的把控上还是很不错的。

高一(19)班何幸颐

黎明

年,夜城。

一轮过分洁白的月盘挂在夜空一角,夜幕浓黑,混混浊浊地,像是一片污水潭。而污水潭笼罩下的街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那群人也真是闲的,明知道这里看不见月亮,还非得挂个假的。”阿明透过窗户盯着天上,然后撇开眼,轻蔑地嗤笑一声。转头时,他正好看到了窗户上倒映出来的他自己:头发油腻凌乱,肥头大耳,加班的疲惫和阴郁刻在脸上。

“嗨,说的好像你见过真的月亮似的——这里是贫民窟!污染这么严重,你还想看到月亮?那不是有钱人才能看见的东西吗!”

阿明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地转头,却见一个瘦如竹竿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边,脸上挂着相似的嗤笑。见他扭头,男子便越说越兴奋,好像即将就要去干什么大事一样。提高的音量引来了磁浮车上其他乘客的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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